第二十回 冯青戏耍文笔匠 樱桃大闹雁_樱桃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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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冯青戏耍文笔匠 樱桃大闹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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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冯青作色道:“叫我放过你儿子,你须得放过我兄弟!”文笔匠不解道:“谁是你兄弟?”冯青道:“我的兄弟,便是府衙传你去刺面的人犯,武胜军参将花逢春!”文笔匠一听,屈道:“府尹大人叫我去刺字,我如何敢不刺?”樱桃喝道:“你敢刺他的脸,我杀了你全家!”文笔匠吓一跳,叫道:“好汉莫急,容我寻思,找个好法子,既晃了府尹的眼,又不伤你兄弟的脸。有了,既如此,我文刺得了。”冯青问道:“何为文刺?”文笔匠应道:“只是使刻刀轻轻划过面皮,不叫伤着肌肤,抹上金粉便了。若要除去时,只需将金粉洗净即可,养几日,便无疤痕。此法可否?”冯青道:“就依你,文刺。”樱桃拔出腰刀,挥刀劈下,将四方桌砍去一个角,厉声喝道:“若留有疤痕,教你儿子的头,与这台桌一般!”文笔匠大惊,慌忙道:“小的不敢!”冯青、樱桃出了文笔匠家门,脱了夜行衣,回军营去了。

        刚进军营,却被军士拦住。军士道:“韩将军有令:冯沈二将军回时,即带入将军府!”原来,这日梁红玉寻樱桃进府说话,军士却报,冯沈二将军已出军营,不知去向。韩世忠令军士去寻,却不见踪影。韩世忠便令,冯沈回营时,即带入将府。冯青、樱桃面面相觑,不知所以,随军士入了将军府。只见韩将军面色冷峻,喝令冯青、樱桃跪下,问道:“你两个去了哪里,做了甚么?从实招来!”冯青一惊,老实供出两次戏耍文笔匠。韩世忠大怒,斥道:“杖责、刺字、流放皆为国家法度。你两个胆敢戏耍文笔匠,破坏国家法度!你二人是要造反么?”樱桃慌忙道:“我二人怎敢造反?只是不叫那文笔匠坏了花将军的脸罢。”梁红玉也来劝道:“他两个只想护住我儿的脸,情有可原。我儿若坏了一张俊俏的脸,岂不可惜!”韩将军喝道:“我三令五申,此乃圣上亲判,诸将不许生事。你二人虽情有可原,岂能不罚?”传下将令,将冯青、沈樱桃押回各自房中,禁闭一日。明日仅梁红玉送花逢春上路,其余诸将皆不准出军营。

        梁红玉亲送冯青、樱桃回房,说道:“我知你二人是为护我儿的脸,然皇上已责韩将军居功自傲,纵容属下肆意妄为,于行在之地随意杀人。皇上那日言:今日是我儿越权,替杭州府尹行事,如若不罚,明日便是韩将军越权,替天子行事,岂不是斥责韩将军觊觎皇权!你二人莫怪韩将军,皇上既已起疑,他不得不严责属下。”冯青、樱桃大惊,慌忙道:“属下不敢,甘愿受罚!”

        樱桃闷闷不已。次日天黑,见门口军士已撤走,便走出房门,走出了军营。被关在屋内睡一夜一日,樱桃想出门走走。把门军士见禁闭期限已过,且樱桃穿了一领白色衣袍,仅腰间悬一口短小腰刀,便不阻拦。樱桃漫无目的,无意间来到文笔匠家斜对面茶坊,拣一副座头,叫了一壶茶。只见邻近一副座头,坐了两个闲汉,一个说:“兀那花逢春,一张这般俊俏的脸,却被刺了两行金字,押了送去丰州,煞是可惜!”一个说:“坏一张脸算甚么?你可知那雁愁岭,不知坏了多少好汉性命!我估摸,这花逢春过不了雁愁岭。”

        樱桃听见两个闲汉这般说,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问茶博士,雁愁岭在何处。樱桃出了茶坊,趁夜色潜入一个客栈,去马厩里盗了一匹马,连夜望雁愁岭疾驰,天明时来到雁愁岭脚下,远远望见张三、王五扶了花逢春,已望雁愁岭上去。樱桃在后面,远远跟着,暗暗道:“且跟着,看他有何古怪。”却见张三、王五架着花逢春,转入一条小道。樱桃将马拴在路边,蹿上了树,在树间穿梭,跟了上去。张三、王五在一片桃树林中间停下,将花逢春绑在一颗桃树上。王五转出桃树林外望风,樱桃在桃树上,听张三与花逢春对话。听了前面,樱桃暗道:“原来是那狗官要害花将军。”听到后面,樱桃心里惊道:“这般前世恩仇,却要落在花将军身上!”张三言毕,双手举起水火棍,望花逢春脑袋上劈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樱桃摘了一个青桃子,望张三脸上砸来。张三左眼被砸中,眼前一黑,弃了棍棒,捂住眼睛。樱桃从树上跃下,拾起了水火棍,抡棍向张三脑袋猛砸。张三脑袋被敲裂,“扑”地便倒。

        王五在外面,听见一声“扑”地响,慌忙转入里面来。低头看,张三倒在地下;抬眼看,只见一个黑瘦女子,一袭白色衣袍,手中提一条水火棍,径直奔来。王五叫声道:“却是苦也!”王五举水火棍来迎,怎敌得了樱桃!只见樱桃上前,抡棒敲碎了王五脑袋。

        话说花逢春见张三举棍打来,闭了眼,掉了泪,口中道:“我的性命,今番难保了。娘亲,孩儿不孝,先自去了!”耳中听见“扑”地响,却不见身上疼痛,觉得奇怪,睁开眼,却被眼泪蒙住,眼前一片模糊,依稀见眼前一个白色影子。花逢春叫道:“是谁救了我?”樱桃收了水火棍,应道:“是我。”花逢春听声音耳熟,问道:“是沈将军么?”樱桃道:“正是。”上去解开了花逢春。

        花逢春擦去眼泪,方才看清楚,见张三、王五倒在地上,叫声道:“苦也,苦也!你为何将那张三、王五打杀?”樱桃道:“他二人要杀你!”花逢春道:“你打倒他便是,如何要杀人?我杀了一个人,已被杖责、刺字、流放,夺了武奕郎。今你杀了两个人,若是被人瞧见报官,岂不是判得更重!”樱桃道:“这雁愁岭,不知坏了多少好汉。谁知道,谁是谁杀的!”去腰间掏出腰刀,要卸了花逢春项上枷锁。花逢春拦道:“使不得!此乃国家法度,不可擅自卸下。既犯了错,岂能一错再错!”樱桃不悦道:“甚么鸟叫,与韩将军说的一般!”花逢春叹道:“你尚未吃苦,不知怕。待你如我这般吃了苦,也就怕了!”花逢春教樱桃去张三身上,取了公文袋,却瞥见张三衣袍间,依稀露出一封书信。花逢春指道:“那是甚么?”樱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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