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6.悠悠岁月(163)四合一_敛财人生[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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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6.悠悠岁月(163)四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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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的说,他的组织关系,其实还在原单位的。只是挂职而已。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自家爸给打过招呼的。

        他是一点也不喜欢回来的!真的!

        回来就见了二伯三伯他们,还一再交代,不要告诉别人。如今的镇政府跟早些年可不一样。早些年谁是镇长大家好像都知道都认识。但现在小老百姓谁知道谁是谁。

        况且他还特意的装扮了一下,牛仔裤等等不显得成熟的衣服统统被抛弃了。西裤西装黑大衣。再找一副黑框眼镜往脸上一架。反正是来镇上开会的村长,都没把清远给认出来。

        出了门还嘀咕:这新来的副镇长是个什么来头?是金老四家的儿子不?

        回去问,确实同名同姓。然后找老三喝酒,变相的打听嘛。

        老三还一脸惊诧:真那么像吗?我家清远在商务部呢,昨儿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出国谈援助项目还是谈什么投资的那些名字我也记不住

        说的跟真的似的!

        那边就说:那就真挺巧的,我还说咱家大部长大市长的咋回事嘛,好不容易出去了,咋又叫孩子回来了呢?不是就行!也是瞎操心。

        挂职的干部,升迁又不占别人的名额,在单位上出手又大方,属于比较受欢迎的年轻人。

        不管是镇长还是书记,出门却都爱带着他。

        清远觉得,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底,这俩肯定是知道的。

        但都是聪明人,说话从来不涉及哪些家庭背景。

        刚开始工作,办公室里看资料,很清闲。到了年底了,他还想着今年回去跟自家爸妈该咋说这段时间的工作经历呢?

        结果就出了一件事,对他的冲击挺大的。

        准备回家了,姨妈已经从京城回来了。他过去是看姨妈有啥东西要给大姐捎带的没。

        英子就说:没有!肘子鸡鸭鱼的,都给做好在冰箱里冻着呢。吃的时候热热就行。说着,又给他准备饭,食堂肯定没有家里的吃的好。也就是咱自家的老家,饮食习惯啥的差不多,要不然这更得受罪。

        这边英子去了厨房,清安又拉着清远问考公务员难考不难。他是没打算考的,他觉得他这种不走后门肯定是过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安分的把本科上完。如今他在学生会里混了个职位,偶尔见过一两次学生处的老师,他们好像知道自己的来历,对自己很和善。还有老师说,我看着小子行,好好学,将来我就把你留下给我当副手。

        意思是留校没问题。

        他估摸这该是小姨的一些故人。

        问问考公务员的事,也是帮着同学问的。如今的工作越来越不好找了。出了校门就失业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大专生,据说有毕业之后给人送餐的,有自己在家育苗卖盆栽的。听的人心都乱了。公务员别管待遇高低,好歹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如今出去问问去,你签了再好的公司,好像在这些大人的心里,也没有人家考上公务员的有出息。

        清远就细细的跟他说这个呢,然后门铃响了。

        老二正笑眯眯的听着儿子侄子在说正事,他也听的挺认真,虽然很多都没听懂。门铃响了,还是大冬天的晚上。他不习惯城里这猫眼,还是村里那一套,仰着嗓子问:谁啊?

        外面的人也扬声:是我!

        老二就笑:你这大村长咋有时间来?

        清远一听,是村长!他不想在这里见面,拦了他二伯,朝卧室里指了指,别叫人知道我在。

        老二明白,清远就躲清安屋里去了。清安跑厨房端了刚煮出来的面条出来,见客人进来了就招呼:叔,再吃点?

        吃过了。你吃吧。村长摆手,还问了一句,咋现在还没吃饭。

        清安往屋里端:吃了又饿了。

        小伙子,正是吃狂饭的时候。村长哈哈笑,一个村里的,跟老二的关系平时还挺好。

        清安笑笑就进屋,顺便关门,给清远放桌子上去了。

        这也没啥不礼貌,大人说话,小孩回避嘛。

        清远还当是两人聊闲话呢,结果隐约的听见啥选举。他起身,悄悄的把门开了留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咱兄弟之间的关系,我也不给你来虚的。谁闹腾着要把咱选下去,咱心里有数。是这你选咱,把相好的这么些关系都给咱动员上,你放心不管是承包地的地租,还是如今刚出来政策,农业税国家不收了但是像是国家有啥好的补贴性的东西,还是先优先给咱这些人

        老二连连点头:好处紧着人家就行。咱兄弟之间是啥关系?铁打的关系!不选你选谁呢!你放心,一会我就给相好的打电话。

        两人谈的挺好。

        清远听见人走了,才出去,英子就说:还拿了一桶油一袋米。

        进门就带着的,还以为是人家来县城给家里买的东西,走的时候就拎走了。可一说选举,她就知道。这是人家表示心意的东西。

        清远问老二:这是贿选吧。

        老二知道这孩子想问啥:你没怎么在村上呆过。这些事你肯定也不知道。他就细跟孩子说了。

        从几十年前g时期说起,先是李姓村长如何如何的村霸,然后说到张姓村长如何如何的抢班夺权。先是不成儿女亲家反目成仇,包括谁家的儿子跟谁家的闺女谈恋爱最后又娶了谁嫁了谁,这里面的恩恩怨怨都说了。张姓村长是怎么叫李姓村长麻痹大意从而把对方赶下台的。他上位之后,跟谁和谁形成了铁三角,怎么财的。后来,又想培养他的大儿子当村长,但下面的意见大,他就拉了一个刘姓的有野心的小伙子当挡箭牌。结果这个刘姓的小伙子是如何如何背着他行事的,然后假太子最后顺利登基而真太子如何被一脚给踹下去的。

        把清远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小一个村子,选举大戏听起来比之三国的尔虞我诈,都不遑多让。

        他就问:刚才那位就姓刘吧?

        老二一拍大腿:就是他!

        那个被拉来当挡箭牌却成了最后赢家的假太子。

        那现在这是?清远有些恍然,真太子想要回‘属于他的’位子?

        对头!

        正说着呢,大门被拍的啪啪的响,吓了人一跳。

        清远看了一下时间,这都晚上十点半了。

        不等老二问,外面就喊:二哥,开门。是我!

        谁啊?

        清远看他二伯,他二伯悄声说:真太子!

        我去!

        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又躲进去了,看看今儿这都唱的是哪一出。

        然后张太子进门了,特别热情:还怕你们睡了呢。他拿出好酒,当年我结婚的时候还是二哥做的引郎,还有老四,对不对?这是当天晚上你们在我家院子埋进去的酒,二十年了吧。我今儿专门挖出来,咱哥俩把这个喝了。又看英子,二姐,给咱炒盘菜呗。你们搬到县城,我是想吃二姐的做的菜都没地吃去

        清远在里面听着,觉得这位更有意思。

        很会说话,叫人听到耳朵里,觉得亲的不行。

        这二哥二姐的叫着,然后听听人家那感情牌打的。一出口,就说了,咱这交情,最少是二十年了。

        清远也想听听他二伯怎么说。刚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他是支持刘姓在位村长的。如今又该怎么回复这一位呢?

        老二说的比这位真太子还情真意切:不是我说,你就不该来这一趟。有那时间疏通疏通别人的关系。咱这是啥关系!亲兄弟一样啊!二十年的交情?你爸是我爸的爷爷给救回来了。你爸跟我爸的关系,那是啥关系?就差磕头拜把子了。咱这是世交。来这一套,多余!

        然后两人就着油炸的花生米,凉拌的猪头肉,干掉了一瓶藏了二十年的陈酒。

        走的时候都十二点了。

        张姓太子硬是把两条烟给扔桌子上:不收就是看不起兄弟。再说了,兄弟还得靠二哥多出去给咱活动活动,见了人总得散烟吧。总不能叫二哥往里面贴。

        就这么着,这位又走了。

        从窗户上看着楼下的车离开了,老二才回来,跟清远骂:都他妈什么玩意!一样的种地,种一样的地。大家一年的收成是多少,这都是有数的。可这些呢,村长干上三年,房子也盖起来了,城里的房子也给儿女买了。钱从哪来的?

        英子就说老二:小声点。哪里不是这样?又跟清远学,村里有个老d员,在村上碰见这些干部就挡着问,你们都是干|部,那你们跟大家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家致富的?领头人么,也教一教大家。哪怕教一下大家种地搞副业也行啊。地是咋种的?按照你的花费推算收入,你这地亩产可了不得,袁1p都没有你们厉害不是种地,是搞副业?啥副业?养猪?那你这猪养的可以!你比桐厉害的多。你们当啥村长支书嘛,你们该跟金老四和桐一样,去当部长市长去。这不是埋没人才吗?

        英子是学的惟妙惟肖,清远都想象的出来,当时那是个啥场景。

        老二就说:要不是有好处,谁干那个!换这个跟换那个,有啥不一样的?

        清远就不言语了,这个问题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可要解决问题,得先了解问题。可症结就在,谁能扑下身子好好的去研究这些问题。你深入农村,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领导看到的,也都是结果。而这些问题,就掩盖在结果之下。或者说,也不是领导真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解决呢?这里面牵扯到利益,牵扯到宗族。压下这一头,翘起这一头。

        清远听的直挠头。说了半晚上,再次看表,都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英子就说:别折腾了。跟清安睡一屋,凑活一晚。

        清远应了,进去的时候清安已经睡着了。他脱了衣服才躺下,门铃又响了。他悚然一惊,为啥同一天晚上,都出来了。不用问,在村里,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眼线。紧紧的盯着彼此呢。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巧,送走一个来一个。

        老二也都脱了,披着衣服起身,问外面:谁啊?

        外面的人不说话,又摁了一下门铃。怎么鬼鬼祟祟的?

        老二把灯打开,从猫眼里瞧外面,是个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人?

        他倒是不害怕,门打开了。

        外面的人先进来,等老二把门关上了,才把围巾从脸上扒拉下来,哎呦!兄弟,是我!

        改弟姐,是你?老二就叫英子:是改弟姐,你起来吧。

        这位是啥来意呢?

        清远以为这是个给自己拉选票的,女同志这大晚上的,也不容易。

        老二一听是为选村长的事来的,就先说了:我的姐咧,你掺和这事干啥吗?

        原本是斜对门的袁家的老姐,老二说的时候就带着几分实心实意。这么大年纪了,折腾啥?

        袁改弟就说:不是给我拉的。是给老春!

        老春?

        跟老二的关系也很好。清远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

        老二就说:那他咋不来?看这大半夜的

        袁改弟就摆手:老春不敢跑。我们是这么计划的。我替老春跑,偷着拉选票。村里盯得紧,知道老春不跑,也没人把老春当对手。到时候,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远心里就‘呵’了一声:没想到背后还有暗度陈仓的。

        这一个村是如此,其他村若不是如此,相差只怕也不多。

        然后老二又说,大半夜的,老姐姐你的跑来了,老春请了你这么个大面子的人。还有啥说的?你放心,我这边的票,肯定都是他的。

        对方得到想要的答案,留下一袋子面粉,还有半袋子的瓶瓶罐罐,什么油盐酱醋洗衣液洗衣粉洗洁精洁厕灵,啥玩意都有,都是家里用的上的。

        英子把东西都归置了,就骂老二:你可玩这把戏,你等着小心被人家给揭穿?

        揭穿个屁!

        一个个弄的恨不得掐死对方,他们能知道我都说了个啥?

        反正每次到选举,装模作样的填了,但其实是空白的票折叠起来交上去的。

        这种事,稍微一犹豫就把人给得罪了。他谁都答应,谁都不选。谁爱上台上台去,管咱啥事?

        清远回京后,在家里就说起这事。

        把清宁和清平几个听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又觉得特别好笑。

        一个小小的村子,一个小小的村官,我的天啊!恨不能上演一出三十六计七十二变来!

        可笑不可笑?!

        为了那点权为了那点钱折腾的,出来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眼界宽了,回过头去看,就会现,那些斗啊争的,有什么意思?

        清平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回去就打电话,意思是:地不种了,承包出去吧。我爸也到京城来。

        老二死活不舍得他的地:我有空就去京城。不种地我干啥啊?

        出门遛弯,没事带着孩子出门转转等孩子上幼儿园了,你跟我妈出去旅游去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不都这样。

        老二才不:清安还没大学毕业,还没娶媳妇。我这就不干了?充老太爷了?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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