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9.鸾凤来仪(3)四合一_敛财人生[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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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9.鸾凤来仪(3)四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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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来仪(3)

        立政殿在新年头一天,    就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据说两拨大臣在大殿上险些大打出手,圣上是雷霆震怒。

        也因此,今儿的朝贺是早早就散了的。

        坤德殿里,皇后端坐在上,    唇角带着笑意。已经有了年岁的脸上,也已经有了风霜之色。太子妃的心思却全在空着的贵妃位子上。今儿贵妃也没有来。

        之前还笑语嫣嫣的皇后,离坐更衣回来,就已不见了笑意。

        看向神游的太子妃,    皱眉问了一句:太孙捎了信儿回来,    怎么不言语一声?

        整个大殿都为之一惊,    神色各异的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愣了一下,忙起身欠身:母后赎罪儿臣知道的也不详尽,不敢贸然禀明母后

        皇后皱眉:你是太子妃,    太孙的生身之母。若你都不尽心,他还能依靠何人?可怜见的,    竟能说出‘宁肯站着生,    不肯跪着死’的话。还不知道在北康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言语间已有哽咽之意。

        顿时,大殿里就满是抽噎之声。

        边上一宫装少妇忙离坐跪坐在皇后脚边,    母后说的是,太孙的遭遇着实是我们王爷每每想起,不免长吁短叹。总说只要父皇准了,他就带着大军去把太孙给迎回来。先不说君臣名分就只论伦理亲情,    我们这做叔叔婶婶的,    又如何不心疼?更别说母后,    嫡亲的孙子,自是心肝肉儿一般

        皇后的眼圈就红了:是呢!你们不是有些那狠了心肠的

        婆媳俩一坐一站,陪着流泪,大殿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都拿着帕子捂眼睛,好不伤痛的样子。

        太子妃看着跪着的武安王妃上官氏,手里的帕子攥的紧紧的。指甲把手心掐的鲜血直流,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般,谁家的孩子不是亲的?谁家的爹妈不疼孩子?百日稚子是儿媳这个当母亲的亲手送出去的。儿媳不能抱怨,也不敢抱怨。更不敢心存怨怼。太子殿下总说,父皇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也不是只有太孙一个孙子。这天下万民皆为父皇子民。父皇疼太孙的心,又怎会比母后少?但到底是舍了嫡亲血脉,为的也不过是治下的万千百姓。

        皇后捏着帕子的手瞬间就顿住了。

        陈氏这么说,好似她之前说的狠心之人,是指代圣上一般。

        武安王妃扭脸:皇嫂所言极是,母妃可不正是说那些狠了心肠造谣生事的比起心痛,他们哪里及得上咱们这些血脉至亲

        把太子妃的话又给兜回来了。

        皇后点头:说的很是。她仰起脸来,对着下面那些命妇道:回家去也劝劝家里的夫君儿子,咱们女人家不是要管外面的事就是拉拉家常,说说心里的话这谁家要是出了这事,谁家不急?谁能急过嫡亲祖父母父母?不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吵嚷!皇上是比咱们都更焦心的。

        太子妃跟着众多命妇一起,起身听训,谨领旨!

        今儿朝堂出了这事,皇后也没有多留命妇,这就叫散了。

        太子妃没有一丝要留下来的意思,跟着命妇们一起退了出去。

        等大殿里就剩下皇后和武安王妃婆媳二人了,皇后才将一边的玉瓶抬手拂了下去,这就是陈家的教养!

        对太子妃非常不满的样子。

        武安王妃是皇后的亲侄女,两人为婆媳,也为姑侄。感情上,自是更亲厚一些。

        这会子没有外人,王妃就从边上的丫头手里接了茶,用手试了试茶杯的温度,才递过去:姑妈别气了。皇嫂也不是只如今才这样。当年我们王爷去皇觉寺祈福皇嫂就一直疑心我们王爷是心里藏了奸的,又觉得太孙受苦受难,都是替我们受过。其实母后是一直替我们王爷受过呢!

        皇后闭了闭眼睛,罢了!罢了!都是孽障!都是孽障!她摆摆手,你也回去吧。最近不用进宫了

        母后!武安王妃赶紧跪下:母后您这是儿臣惶恐。

        边上扶着皇后胳膊的老嬷嬷才道:王妃安心,娘娘该礼佛了。这往后的半个月,娘娘要闭关

        武安王妃看着皇后的身影消失,才敢起来。

        伺候的丫头进来接,低声禀报:太子妃娘娘去了宸旭宫了。

        武安王妃低低的‘嗯’了一声,才提着裙摆慢慢的走出去。

        宸旭宫?皇后听了下面的禀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就露出一丝了然之色来。她缓缓的跪在蒲团上,本宫这个儿媳妇啊

        老嬷嬷就道:您啊,该擅自保养才是。享享清福,不比什么都强

        清福?皇后摇头,生了三个孽障,哪里还有清福能享?一个两个的都是不叫人省心的。说着,就扭脸,小秋啊,把长宁的信给我翻出来,我再瞧瞧

        如今敢喊老嬷嬷为‘小秋’的,也就老嬷嬷了。

        她在宫里,少有的几个人称呼她为秋嬷嬷,更多的则是称呼她为老嬷嬷。

        主子话了,她从佛龛下面将信找出来:公主殿下想来是心疼太孙

        皇后把信贴在胸口:这孽障,这一走就是十余年。十余年了,狠了心的,之前一封信都没捎回来过,哪怕是个口信。如今为了太孙,倒是想起我这当娘的了

        秋嬷嬷眼睛有些湿润,不敢哭出声:公主殿下终是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明白什么!皇后呜咽出声:她又能明白什么!变故骤生之下,我又该如何!又能如何!平章病在床榻之上,哪怕贵为太子,可这生死却由着老天来定。皇上要叫我的长宁去和亲,我能说什么?能说不去!?平章长跪勤政殿外是!那时候是事情紧急。可再紧急,也要想着圣心如何得想想皇上见他那样行事会怎么看一味的埋头做事,结果呢?满朝的大臣倒是都说太子是好太子。他这个太子是好了,那倒是衬托的谁不好呢?他这个当儿子的,就差没指着他老子的鼻子骂昏君了!

        秋嬷嬷吓的赶紧道:我的主子啊,您倒是小声些。这要是传出个一句半句的

        皇后冷笑,他还能耐我何?说着,严厉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才又看了看手里的信接着刚才的话题道:那时候我是胆颤心惊,怕平章他被他皇上开口就给废了!长宁和亲,不能拦着。得叫皇上把心里的那口气给出了拿长宁换了他那孽障的安康。可到头来了,他怨我只给平泽送个消息说要派质子的事,就不知道跟他说一声。把太孙为质子的事,全怨怪在我这个当母亲的身上。还有长宁这孽障,她就不想想,那个情况下,叫平泽跟去为质子,就剩下我这个老母亲,剩下东宫里那个躺着下不了床的太子,剩下这两府里的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外面的事,我能交给谁去!三个儿女啊,哪个不是心头肉!我们在朝里稳了,她在外面才能稳。这狠心的孽障啊!恨了我这个当娘的十余年啊!不是用的到我这个当娘的,只怕到我死的那天,她都不会捎信回来

        娘娘!秋嬷嬷跪在皇后的身边,抚着她的脊背,娘娘,保重身体啊。公主殿下还得靠着您。太子殿下还得您护着王爷到底是年轻几岁,这几年又太过的顺风顺水,还得您时刻的敲打。您好好的,这宫里您就是主人,殿下们回来,这儿才是家。要不然宸旭宫那位还不定如何呢?娘娘,别管孩子长到多大,这有娘跟没娘还是不一样的。只要娘娘在一天,在世上就多一个真心实意疼殿下们的人

        皇后擦了眼泪,深吸了几口气,把眼泪憋回去,将有点捏皱的信纸重新折叠好,递给秋嬷嬷:长宁的意思,你可看懂了?

        秋嬷嬷点头:懂了!殿下的意思,还是希望——和。

        皇后闭了闭眼睛:我以为平泽吵着要战,平章肯定是要和的。却没想到,平章会把梧儿的信函当朝拿出来更是没想到我这个孙儿会是如此有决断的一个人。这一点,倒是跟他老子如出一辙。

        不过从太子妃今儿的样子看,她肯定还是盼着平平安安的先把太孙接回来。这跟公主殿下的目标倒是一致的。秋嬷嬷低声道,看来太子妃是想走宸旭宫的路子

        皇后转着手里的佛珠,那就叫她走。只要能走通,走谁的路子无所谓!她为了她儿子,我为了我闺女。真打起来,长宁如何自处?只要开战了,不管输赢,她都只有死路一条的。当初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如今,我倒是盼着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说着,就猛的睁开眼睛,传话下去,武安王府里不管是谁进宫,都不见!至于太子妃那里暗地里护着,只要她能说通宸旭宫就随她去吧

        秋嬷嬷应了一声,慢慢的退了出去。

        慢慢的,佛堂里就只剩下敲打木鱼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好似跟以往并没有不同。

        宸旭宫里,太子妃正对着一位一身素雅的宫装美人儿见礼。

        这美人儿只受了半礼:没有外人,不用如此多礼。再说,你我也不是外人。

        太子妃这才直起身,看着脂粉不施,浑身素雅到了极致的女人,没错!很难想象,她就是宠妃华映雪。

        两人分宾主坐下,太子妃才道:今儿来,是给娘娘拜个年说着,就从陈嬷嬷手里接过匣子: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请娘娘不要嫌弃。

        看着这个老匣子,华贵妃就叹气:是陈家伯母陪嫁给你的那一对‘雪里红梅’吧?你也真是!刚接到前朝传来的消息,我就想着你肯定会来。果不然,还真就来了。这对镯子,你以前可没少在我面前炫耀,如今却拿出来给我再倒退二十年,你不给我我会从你手里抢,但现在咱们都不是孩子了再说,哪怕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办法找你。也正有事要求到你头上。

        太子妃仰起脸:娘娘有何吩咐?

        听说太孙主战,太子当朝拿出信件,意思也十分明确。但是,他们男儿家,哪里知道女儿家的苦楚。若是真开了战长宁又该如何?华贵妃垂下头,咱们两个,陪了长宁整整八年可这八年的时间如何能作假?说是陪读,可实际上,情同姐妹。是我对不住长宁,也对不住你更对不住

        娘娘!太子妃蹭一下站起来,过去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往事已矣既然娘娘也是不希望再起战端生灵涂炭那圣上那里还需娘娘多说几句劝言想来娘娘之前所言的相求之事,也是希望臣妾回去多劝太子

        华贵妃点头:你我打小一处长大,到什么时候,这份默契都在其实,不管朝里的诸位大人如何去吵,最后要看的还是圣意。只要圣意坚决,太子不再坚持主战,战端无论如何是起不了的。

        那就仰仗娘娘了。说着,就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装着镯子的匣子。

        大宫女牡丹将匣子捧起来,娘娘,这该如何?

        华贵妃伸手接过来,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不要叫人来打搅。说着,才拿着匣子进了内殿。

        内殿里,榻上躺着个年约半百的老人,头已经半灰半白了,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睛:打了?

        看您说的,如今难得的有个人能来陪我说两句话。她把手里的匣子递过去,您瞧瞧,是太子妃送我的。我替她保管好。等到太孙成亲的时候,我将这东西给太孙妃,您说好不好?

        平宣帝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你啊!心善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伸手把玩着莹白如雪的一双纤纤玉手:阴伯方那里你不是还欠着人情的吗?回头你打人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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