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这片空间的真相

凯撒沉默片刻，像是在组织措辞，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可言明的沉重：

“林先生，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局部。裂缝之下，是你们的世界，而裂缝之外，则是更广阔的……宇宙。”

此话一出，杨宇目瞪口呆，连站在一旁的陆芸脸上也掠过了一丝震惊。

然而，林出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峻如常，好像那惊世骇俗的“宇宙”二字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耳语。

凯撒见林出尘如此神情，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真实的。我们属于……帝国，一个自诞生以来便与混沌展开惨烈抗争的文明。”

“混沌，乃是宇宙中最古老的敌人，它以腐化、同化为武器，无数世界因此灰飞烟灭。”

“这算是某种戏言吗？”林出尘的语气冷得像雪，他垂下眼帘，好像凯撒说的每一个字都被浸透了胡言乱语的气味。

“不……”凯撒摇了摇头，他的脸色在微光下显得苍白。

“混沌的存在，远非你们的想象。它的触角早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一切。”

林出尘盯着凯撒，目光中带着寒意：“如果是真的，那你们又在这里做了什么？四十万年的抗争留下了什么？这些问题，你愿意回答吗，‘指挥官’？”

凯撒被他的目光逼得一窒，但随即抬起头，语气愈发低沉：

“我们在这个裂缝世界，寻找真正的机会……突破混沌的束缚。”

“但不瞒你说，即便是帝国，力量也是有限的，而在这期间，邪神、异族、连我们自己内部，都在争斗不休。”

这话像在平地炸开了一道惊雷。杨宇忍不住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满是骇然：“等一下！等等等等！你是说，除了混沌，还有更多的麻烦？邪神？异族？！”

凯撒点头，沉重道：“邪神，它们是混沌的另一面，以无尽的恐怖为生。而与其抗衡的异族，尽管目标一致，却未必宽容我们这样的帝国。战争从未停息！”

微风拂过，卷动着凯撒铠甲上的纹饰，像某种古老仪式中的诡异低吟。他静静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只有拳头在无意间攥紧又松开。

他吸了一口气，语气比之前更加低沉，他眯起眼睛看着林出尘说：“林先生，你知道，为了培养我这样的存在，帝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

林出尘没有答话，甚至没有抬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燃烧着的篝火，像是在审视着无垠的虚空。空气寒冷，火焰也无法温暖。

他冷冷开口：“所以，那个所谓的代价，和裂缝问题无力解决有什么关系？耗尽无数资源，却只能产生几个亏本买卖的兵人，这就是你们帝国的诞生逻辑？”

“兵人？”凯撒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的脸色因为压抑怒火而显得更加苍白。

“不，林先生，我是帝国的勇士——我们不是‘人’，而是‘工具’。一种耗尽了无数次生命实验、资源消耗以及死亡的工具。”

他的话语忽然间变得刺耳而尖锐，像是刻意要在夜晚拉开一道裂帛。杨宇不安地挪动着脚步，而陆芸则紧皱眉头，似乎嗅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

凯撒继续说道：

“每一位帝国战士诞生的背后，都是数百万失败者化为灰烬的代价。最早的实验中，九成实验体死于彻底分解，另一些则被……混沌吞噬，灵魂和肉体崩解得比死亡还彻底。”

“至今还留下的那批‘幸存者’，都不能称之为生命，他们不过是仍在诅咒中的躯壳。”

凯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林先生，你所在的这片空间，曾经是帝国的摇篮，一个培养灵能战士的圣地。”他顿了顿，回忆着什么痛苦的过往，“但现在，它更像是一个……囚笼。”

林出尘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囚笼？我看这里鸟语花香，灵气充沛，比外界的废土好上百倍。凯撒指挥官，你的审美还真是独特。”

凯撒没有理会林出尘的嘲讽，继续说道：

“这片空间的周围，已经被混沌侵蚀。你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它会吞噬一切，包括你的灵魂，你的记忆，你的一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在这里，是为了寻找对抗混沌的方法，为了…活下去。”

“活下去？”林出尘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活得不错，一个个盔明甲亮的，还有闲情逸致搞人体实验。

“行了行了，”他摆了摆手，“别在这儿装悲情英雄了。我对你那些狗屁帝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凯撒苦笑道。

“离开？这片空间被一种强大的能量屏障包裹着，那是先辈们为了保护这里而设下的。但现在，这道屏障也成为了我们的囚笼。”

“混沌的力量日益强大，它一直在试图突破屏障，吞噬这里的一切。”

“屏障？”林出尘的目光转向了远方，看着这片空间的边界，“这么说，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

凯撒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除非我们能找到关闭屏障的方法，或者…找到对抗混沌的力量。”

他的目光停滞了一下，似乎有许多隐秘无奈藏在深邃的眼睑之下。他没再说话，只将一枚布满裂纹的水晶摆在桌上。水晶发出幽幽的蓝光。

“这是什么？”林出尘微微侧过头，盯着那枚水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答案。”凯撒低声说。他指了指那枚水晶，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也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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